老戴里

去进行一个剪辑的干活

【梨兔48h||18:00】夏天没有结局

*原著背景三年后

*7000+

*私设如山,除夕快乐!



*

绑架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柿本千种想。他看着被城岛犬一手刀劈晕、失去意识的少年无声叹了口气——但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容易。


“我们抓住彭格列了!”城岛犬有些兴奋过度,“现在是带他去见骸大人吗?”


“犬,我刚刚已经向你打了‘暂停’的手势。”柿本千种依旧是一副没有情感起伏的语调。


城岛犬拎着手上的少年振振有词:“我没看见,这家伙将你的手挡住了!”

说着他眼珠一偏,看见柿本千种手上两个新鲜出炉的可丽饼,立刻偏了话题:“这是给我的吗!”


“这个是……算了,”柿本千种将两个可丽饼都塞给城岛犬,从他手上换过昏迷不醒的沢田纲吉。城岛犬下手一向没有轻重,也不知道这家伙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按之前说好的,先去找骸大人汇合吧。”


“唔,车停在那里——”城岛犬跟着柿本千种往停车位置走,他嘴里塞着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过我们为什么绑架彭格列?”


柿本千种拉开车门将沢田纲吉平放进后座,纠正城岛犬的说法:“是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的委托。”


“对,那个家庭教师——”城岛犬爬进副驾驶,在柿本千种眼神明示下不情不愿地系上安全带。他抱着椅背扭过身打量后座昏睡的少年,随着汽车发动一晃一晃地说,“他们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的同伴?”


他慢半拍回过味来,手舞足蹈情绪激动:“他们是想陷害骸大人吗!不行!柿P,我们把彭格列抛下去吧!就现在!不能让他们成功!”


“我认为——”


柿本千种刚想开口,一个微弱的声音颤巍巍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可以自己下车。”


一个急刹车,后座砰咚巨响里夹杂了一声少年吃痛的低呼。



在柿本千种与城岛犬的注视下,摔到脚垫上的少年撑着一身快要摔碎的骨头艰难起身。他脸上习惯性挂着讪讪的笑,说出的话也是小心翼翼:“下次能不能给我也系个安全带,好痛的……”


他说着话往窗外看了一眼,忍不住提醒:“这里不能停车,会被处罚的……你们有驾照吧?”


正副驾驶座的两人沉默片刻,柿本千种推了推眼镜重新点火开车:“你什么时候醒的?”


沢田纲吉揉着脑门的包瞄着窗外移动的景色:“一直。”


“一直!”城岛犬语调扬得极高,他挥舞着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能挣脱安全带束缚冲到后座揍沢田纲吉,“你是在戏弄我们吗!”


沢田纲吉将自己缩在离城岛犬最远的位置,举着双手连声喊着“没有没有”,直到柿本千种将城岛犬叫回去,他才放松一些,小幅度活动了下手腕问:“是骸遇到什么事了吗?”


城岛犬大声嚷嚷:“骸大人会遇到什么事!分明是你们黑手党的诡计!”


“是是是……啊,不是——我——”沢田纲吉一时语塞,他眼巴巴地看着前座两人,“我能同我的家庭教师联系一下吗?”


柿本千种按下城岛犬应允了。沢田纲吉从口袋摸出手机,按着Reborn的联系电话状似无意地试探:“我们现在是去找骸吗?”


“先去跟骸大人汇合。”


沢田纲吉应了声“好”拨通了电话。他担心Reborn有意无意说的冒犯话,刻意将声音调低。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对方似乎也在等他,一开口就是轻松愉悦的语调:“蠢纲,见到黑曜的人了吗?”


“果然是你的主意,Reborn!”沢田纲吉忿忿道。他听见Reborn在那头哼笑,心里毛毛的,连忙缓和语气补救:“你下次计划什么能不能提前跟我说说?”


“你知不知情又不影响我的决定,”Reborn显得欠揍又强势,“所以你弄清楚现在的处境了吗?”


沢田纲吉抬头瞟了一眼,发现前座城岛犬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勉强笑了笑干巴巴地回:“不太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咦,骸没有告诉你吗?”Reborn假装惊奇,“Xanxus来了哦!”


“什么!”沢田纲吉像电打一般猛得弹起,他冲前座被吓一跳的两人露出抱歉的神色,压着嗓子有些慌乱,“他来干什么,又是为了彭格列吗?我不想再跟他打架了,九代目知道这件事吗,我——”


“你还真是怕Xanxus啊,蠢纲,”Reborn慢悠悠打断他的话,“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次他不是冲你来的,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完全可以不碰面。”


沢田纲吉松了一大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弯下腰抵着椅背,忍不住好奇:“那他来并盛干什么?”


“关于第十代继承人候选,Varia内部出现分歧。”


“分歧?”


“严格来说也与你有关——虽然Xanxus放弃了第十代继承资格,但是家族的保守派以及Xanxus的追随者并不看好你……据我收到的消息,已经有杀手潜伏进并盛,准备解决掉你后拥护Xanxus上位呢。”


“可是……”沢田纲吉皱着眉。他没再说“我才不会成为十代目”这样的孩子话,犹豫一会问了另一个问题:“既然这样危险,你怎么还让我跟大家分开?大家还好吗?”


“管好你自己吧!”Reborn哼笑,“今早我接到了Varia的讯息,保守派不顾Xanxus的命令来并盛这件事,让Xanxus觉得被冒犯了。他已经安排Squalo来并盛清理垃圾……我之前说过了,这是Varia内部的问题,我们不要出手。”


“可是!”


“没有可是,正好家光和奈奈在别的城市游玩,我就委托六道骸送你过去咯。”


“为什么是骸?”沢田纲吉忍不住抱怨,“你将他们牵扯进来干什么?”


Reborn在那头说了什么,见沢田纲吉没吭声,又换回平日那种恶劣又富有童趣的声音:“再说大家都是学生嘛,没有时间管你的!”


沢田纲吉像回过神似的小声咕哝:“但骸也是学生啊……”


“就这样,玩得开心,替我向奈奈问好!”


Reborn留下一句敷衍的祝福,径直挂了电话。城岛犬立刻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沢田纲吉眼皮跳了一下。他拈轻避重地将Varia的事说了一遍,在柿本千种问“那跟我们也什么关系”时,心虚地嘟囔:“不知道,Reborn没说。”


城岛犬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见沢田纲吉乖巧地低着头,故意做了个鬼脸吓他:“这么说一直跟着我们的就是Varia的人了?”


“嗯嗯……嗯?”


沢田纲吉头点到一半僵住了。他在城岛犬示意下回过身,发现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铃木跟在他们身后,始终保持着一个不靠近又甩不脱的距离。


“它跟了多久了?”沢田纲吉问。


“从你上车之后一直跟着,我以为它是你们的人,”柿本千种回,“不过看现在的情况,等上了乡村公路他们就要动手了。”


沢田纲吉想了想:“你们停车吧,放我下去,他们是冲我来的。”


“不行!”城岛犬一口驳回,“骸大人的命令是带你回去!柿P,你想想办法!”


“先给骸大人打电话,犬……手机在盒子里。”


沢田纲吉想阻止,嘴巴张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他安静地蜷在后座看城岛犬拨号,对方神情兴奋,记忆里每次涉及有关六道骸的事,城岛犬总能这样热情昂然,坦荡到沢田纲吉都要羡慕了。


“骸大人,Varia的人在追我们,一辆白色的铃木,不过对方是冲彭格列来的,我们要把他丢下去吗?彭格列刚刚跟他的家庭教师就是那个彩虹之子通了电话,要我说这是他们万恶的黑手党内部的事,骸大人——”


电话里传出一道低柔的声音:“犬,将电话给千种。”


城岛犬焉头耷脑地说了声“好”,将电话交给了一旁的柿本千种。柿本千种三言两句交代了现在的情况,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吩咐:“再往前开,我和凪会接应你们——沢田纲吉。”


忽然被点名的沢田纲吉愣了一下,他向前探过身,条件反射地回答:“在的。”


电话那头很突兀地笑了一声,随即是愉悦的语调:“等会见。”


沢田纲吉耳朵烧起来了,像红墨水滴进清水,绯红在眨眼之间从他耳尖弥漫到脖颈——因为一句毫无旖旎色彩的话。沢田纲吉有些庆幸,这只是语音电话而非视频,不至于暴露自己现在的狼狈。他压着情绪磕磕绊绊地回“好的”,又退回后座,捏着自己发烫的耳垂坐好。


六道骸还在跟柿本千种与城岛犬交代着具体事宜,三个人的声音交替着在车厢响起。随意制定的计划在一问一答间充盈起来,变得无懈可击。


……所以他刚刚完全没有特意问候的必要吧,沢田纲吉有些心猿意马。他忍不住高兴起来,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


“喂,彭格列。”


城岛犬喊道,沢田纲吉抬起头发现与六道骸的通讯已经断了。他看向扒着椅背摇摇晃晃的城岛犬,问:“怎么了?”


城岛犬好奇地问:“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啊?”


沢田纲吉张了几下嘴,他无法将Reborn的意图与黑曜众人和盘托出,斟酌片刻回:“也许是想多一点交流……”


城岛犬高高扬起眉一口否决:“骸大人才不会跟黑手党打交道!”


沢田纲吉哽咽了一下,无奈地附和:“哦,是这样吗?”


“是的!骸大人最讨厌黑手党,他一定在做着大计划,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沢田纲吉并不清楚他们过去发生的所有事,但他能听出城岛犬对六道骸崇拜与依赖,于是相当配合地闭上嘴。车身转弯,顺利从国道转入公路,四周车辆渐渐少了,唯有那辆白色的铃木依旧不疾不徐地跟着。


“他们架枪了,”沢田纲吉盯着后视镜提醒,“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方向盘向右拉了一圈,柿本千种踩下油门加速:“前面是加油站,到时候库洛姆会换下你。”


沢田纲吉愕然:“库洛姆?那你们呢?”


“我们负责引开Varia的人,”柿本千种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因为骸大人的任务是将你带到。”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当加油站的引导牌从窗外飞驰而过时,他焦躁地再次请求:


“将我放下去吧,我会跟骸说清楚……”


沢田纲吉话未说完,车子猛地往前一跳。他被惯性向前甩去一头磕上椅背撞得眼冒金星。半晌回过神,通过后视镜看见白色铃木还在不远处跟着,两辆黑色车却不知什么时候从两面包抄过来,正卯着劲准备再撞。


“不要管,继续开!”城岛犬大吼,他在座椅下摸了几把,解开安全带攀着顶窗架起了机枪。刚一冒出了个头就被“突突突”的枪声震得耳朵发麻。

后车玻璃碎了一片,有碎屑从沢田纲吉耳边飞过,割出了两道血痕。


“太近了,根本开不了枪,柿P——”城岛犬本想让柿本千种再开快些拉出点距离,他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扑倒,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按在车里。


后窗玻璃哗啦一声碎得稀烂,子弹密集打在后备箱,座椅成了筛子,白色填充物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城岛犬大脑空白了两秒,不等他感到后怕,就见沢田纲吉就着额头血黏白絮的姿态伏身厉声高喝:“你们哪来的枪?这是犯法的——”


说时黑色车又撞上来,沢田纲吉往前一冲,安全带猛然束紧险些压出五脏六腑,强行中断沢田纲吉的说教。


“——把枪给我!”见城岛犬没有反应,沢田纲吉直接伸手夺过,也有些火气,“所以说,骸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边说边低头解开安全带,回身用肩抵着枪托架好枪,一脚踹在座椅上稳住身形,语速飞快:“开快点,拉一点距离。”


弹壳满天乱跳像霹雳啪啦的小烟花,白光应和着火光,沢田纲吉的神情愈发专注,世界顷刻安静。


“砰——”


一发子弹擦着鬓发击穿了前挡风玻璃,与此同时,沢田纲吉扣动了扳机。


追在他们左侧的黑车后胎急停,被惯性翻转甩了出去,轰然撞击另一辆车。火焰爆射,黑雾夹着火星升腾起来,灼得视网膜发白。


沢田纲吉一发打完立刻撤枪收手,柿本千种趁机提速,冲出黑雾摆脱白色铃木飞驰而去。



见暂时安全,城岛犬从前座冒出两只眼睛:“彭格列,你枪法还蛮准的嘛!”


沢田纲吉有些不好意思。他拇指在枪上摩挲,问:“离加油站还有多远?”


“一公里。”


沢田纲吉松了口气,跟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公路比起来,加油站是个安全到可以喘口气的地方——除非想引起上面人的关注,否则没有组织乐意在加油站枪战火拼。


“关于骸的计划,我不清楚他是怎么安排的,”沢田纲吉抿了抿嘴,“我很抱歉Reborn将你们扯进来……事已至此,眼下最好的方案是到加油站后你们弃车呆在加油站,我去引开他们。”


“骸大人的命令是将你带到加油站——”柿本千种还是那套雷打不动的说辞。他拐进加油站停下车,回身平静地看向沢田纲吉, “下车吧。”


“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实打实奔着杀人来的 ,”沢田纲吉扑起来按住车门据理力争,“骸的计划风险太大,完全没有必要!”


有人敲了敲车窗玻璃,沢田纲吉往外一抬头,就见库洛姆背着手站在车外。她穿着加油站工作人员制服,脑袋上压着个灰色工作帽。见沢田纲吉看来就弯起眼对笑了一下,轻轻软软地开口:“Boss,下车吧。”


“库洛姆……”


柿本千种推了推眼镜:“犬,将他带下去。”


“好嘞!”城岛犬摩拳擦掌从前座滚出来,拉开车门拽着沢田纲吉就往外拖。库洛姆站在旁边见沢田纲吉挣扎得厉害,忽然上前一步,握住了沢田纲吉的手。


少女的柔软手指像是打断魔法的发杖,一左一右,覆盖住沢田纲吉右手的手心手背。她的姿态不见旖旎,虔诚得犹如祷告。


“请您放心,我们的生命对于骸大人来说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事物。”


沢田纲吉一时忘了反抗,被城岛犬一把薅下来。他的心不自觉地安定,随之而来却是一些难为情:“我……我,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可以多相信骸大人。”库洛姆认真地强调。雾气在她周身升腾,改变着她的容貌与身形。当雾气散开,沢田纲吉看见另一个自己与他面对面。


“您向前走,穿过休息区,从后出口离开再往右,骸大人在那等您。”


库洛姆说完又对沢田纲吉笑了一下,松开他的手钻进车。


看见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对自己的笑沢田纲吉有些发怵,荒谬地想到婚礼现场,女方父亲挽着新娘的手将她交给新郎的场景。


不不不,沢田纲吉毙掉这个无厘头想法,心想我爸还在呢。等念头转完他又狐疑自己为什么会带入女方视角。



黑曜三人整装完毕,柿本千种重新发动了车。车的后备箱凹凸不平,各部位零件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损坏,行驶起来“咔哒咔哒”响。

快要驶出加油站时,城岛犬忽然从副驾驶探出头。他顶着涨红的脸,用被欠八百万的语气冲站在原地的沢田纲吉大声吼:“彭格列,刚刚你那一枪很漂亮,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说完不等沢田纲吉反应过来,城岛犬就飞似的缩回脑袋坐着车蹦蹦跳跳地逃了。


沢田纲吉在汽车尾气里茫然地眨了两下眼。他按库洛姆描述的路线图九拐十八弯,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绰绰影子坐在机车的一脚踩在车上一脚蹬着地支撑起车身。


对方没穿机车服,沢田纲吉知道他有,黑色的,贴着银色光标。那是去年六道骸拿到驾驶证时收到的礼物,寄件地址是意大利的西西里,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信息了。沢田纲吉试探着问过“是朋友送的吗”,但六道骸看了一会签收了,语焉不详地将他敷衍过去,没有多说。


这家伙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着常服也很好看,介于美与帅之间。眼睛垂着,看上去有些懒散,嘴里叼着东西。沢田纲吉一开始以为是香烟,揪着心走近才发现是糖果,乖巧得不能再乖巧。


忽然间,沢田纲吉领会了城岛犬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城岛犬在曲折地向他道谢、让他安心。


跟他老大一样别扭。


别扭的老大听见声响,侧头看他一眼,“嘎吱”一声咬碎糖果故作惊喜地说:“哦呀,这是谁啊?”


沢田纲吉有些牙痒。他冲过去踹了凹造型的人一脚,凶巴巴地质问:“你就让你的同伴去冒险吗?”


“Xanxus已经到了日本,这些人不会有太多时间。”六道骸冲他挑眉,“况且,你不是在吗?”


沢田纲吉接不上话,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可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可以应对。”


六道骸这副理所应当的姿势又激起了沢田纲吉的怒火。他刚想争辩却见六道骸抬起手,亲昵地拈去混着血沾在他脸颊的白色絮状物,话锋一转:“动手了吗?”


“没有真动手,对方用的是重机枪,一分钟可以打六百发,真动手了我们不可能抗住。”沢田纲吉解释。他下意识看向六道骸,发现对方正低头看着他,心跳砰砰跳了两下,又生硬地将头扭回去,干巴巴地问:


“所以你和Reborn到底在计划什么?”


六道骸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似笑非笑地嘲弄:“你在怕我?”


“没有!”沢田纲吉否认得很快。他顶着六道骸的注视耳尖有一些红,过了一会见六道骸不吭声,他又小声改口:“是有一点害怕,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好在六道骸并没有刨根问底地追问“那种”到底是“哪一种”。他偏过头,回答沢田纲吉之前的问题:“这一趟不是Arcobaleno计划,这是我和彭格列九代的交易。”


他将车前挂着的头盔摘下抛给沢田纲吉,示意他上车,并不打算继续隐瞒:“我一直与彭格列九世保持联系,你不是知道的吗?”


沢田纲吉爬上后座。机车是仿赛车型,受座椅局限两人都伏得很低。他紧紧贴着六道骸的脊背,隔着头盔闷声说:“那只是我猜测,九世联系你做什么?”


“他想让我尽早过去熟悉,我说,我并没有这种兴致。但是我想……”


六道骸后面的话被机车轰鸣声遮盖,沢田纲吉却露出惊愕神情。风从他们的袖口与衣摆大力灌进,衬衫被吹得鼓鼓的,仿佛两只招展的帆。万事万物都被这风卷去脑后,连灵魂都在风中舒展。


沢田纲吉闭上了眼,收紧了胳膊更加用力地搂住了六道骸的腰,像往天空窜的风筝抓住自己的线那样,抓住此时世界与他唯一的联系。


他们贴着地平线飞行,仿佛一场荒诞的逃亡。只要太阳不落山、机车一直跑下去,万事万物就与他们没有关系。



天色渐沉,星星爬了出来。

机车临近街区时减了速,风不再如刀凌迟,裸露在外的胳膊逐渐找回知觉,沢田纲吉趁机推上了面罩。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眼睛却被水汽熏得亮晶晶。


思绪回笼,他脑海里又响起六道骸那句压着机车发动说出的话——但是我想,如果你请求我带你离开,提前摸清他们也没有坏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用这样傲慢的姿态来表达温柔?

沢田纲吉有些沮丧。他想起在枪林弹雨里依旧坚定执行着六道骸命令的城岛犬与千种……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黑曜才是六道骸最好的伙伴。


“在想什么?”六道骸忽然问,隔着头盔,他的声音有些失真。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摇完发现六道骸看不见,犹豫一会又慢吞吞地说:“我在想九代交换了什么,你才会来接我。”


在黑曜车上与Reborn通话时,沢田纲吉也问过Reborn为什么会选择骸带他过来,明明Reborn很不喜欢骸的。


当时Reborn轻飘飘地说:“骸那个家伙,并不乐意跟你之外的人相处吧。如果不能在去意大利之前拆除这颗定时炸弹,明年的旅程会很危险。”


沢田纲吉闭着嘴,不知该怎样反驳。

如果Reborn或九世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彭格列未来的发展,那么骸接下它又为了什么呢?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一个再简单不过利益置换?


十七八岁的少年心比天高,将一点杂质掺进情爱都能难过得要死去。


六道骸没有回答。他将机车靠边停了,示意沢田纲吉下车。


他摘下头盔,用一种沢田纲吉从未见过的眼神注视着他,认真而专注,而后像是被什么逗乐似的忽然笑开了。


沢田纲吉不明所以又有些恼怒。他用力拉下面罩,获得了乌龟缩进壳的安全感后瓮声瓮气地质问:“你笑什么——”


他还没问完,就被六道骸拉了过去。六道骸将他面罩推了上去,隔着头盔亲吻了他的鼻尖。


夜空有多辽阔,他吻得就有多轻微。


“为了这个。”六道骸如愿欣赏着沢田纲吉呆滞的模样,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轻柔甜腻。他又凑近,亲了亲沢田纲吉的嘴角,补充:“还有这个。”


END



*

脑洞混杂的产物,感谢阅读!(〃′o`)


骸纲快乐,祝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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